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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農曆七月十五日,除了中元普渡大拜拜之外,還要祭祖。每每到了這時刻,失去親人的傷痛在心裡又被劃上了一刀。

在台南,有一個地方叫富貴南山,它座落於西門路底,遠遠望過去,覺得像公寓一樣,環境清幽,唯一不同的是,這兒住的都是往生者。我的奶奶、伯父、叔叔、爸爸、老哥,他們都住在這裡。

大伯父是最早走的一個,聽把拔說他是在晚上獨自一人外出看電影時被車撞了,早上沒去公司上班,同事出來找才發現ㄉ。

叔叔跟把拔長得很像,但不務正業,喜歡喝酒,最後因酒精中毒而結束了他的一生。

奶奶的走很安詳,睡夢中辭世,人家都說這樣很好命。

老哥因癌症,在28歲那年離開了我們,還很年輕,但......沒辦法,原本也以為一切ok,但在88年的大年初一去掛完急診後就再也沒辦法走著出來了。

把拔走得更是無聲無息,早上在自己心愛的花園裡坐在椅子上斷了氣,馬麻發現時為時已晚,救護車到了,醫護人員要插管子也插不進,其實那時他已經沒了心跳,法醫判定是心肌梗塞。

第一次坐救護車是陪著僅存些微氣息的老哥回家,一路上車子歐伊歐伊的叫著,車速好快,我的心好痛。直到現在,路上聽到那救護車的聲音都會很想摀住耳朵。連聽到南無阿彌陀佛的音樂也把這些回憶都給勾了回來,我覺得這種音樂讓我的心沒法平靜,反而更傷痛,好奇怪的感覺。

把拔就是太鐵齒,太有自信,老是認為自己有辦法在身體快要出狀況時就可以控制一切,不聽人勸,那天我想他應該也是認為他坐一下就可以起來,豈知這一坐就天人永隔,一睡不起。他生前沒能開Benz車,我請師父做一台給他。他生前喜歡花花草草,養狗狗,我請師父幫他弄了一個花園跟幾隻狗狗。反正他喜歡什麼,就逐一拜託師父想辦法給他,希望他在另外一個世界能過得舒適。馬麻說,他擔心把拔不知道路怎麼走,不過有一個舅舅說,別擔心,哥哥會來帶把拔。嗯,這樣他們就可以互相照應,而且他們在富貴南山所住的地方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,舅舅說把拔想跟哥哥一起,我們也幫他達成心願。

這些人生必經的過程讓我學會了要看開一切,特別是當我親眼看到那堆白骨時,衝擊更是大。未來太遙遠,趁著現在能跑能跳能呼吸,還想那麼多煩人的事幹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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